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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March 3, 2015

魯巴河與其人其事(征文比赛叁奖:林昭宇)

         鲁巴河,全程共计长达二百七十五公里,是砂拉越洲第三大河流,也是斯里阿曼子民们耳熟能祥的一条大江河。鲁巴河就位于海唇街对面。汹涌的河水,浑浊一片,是那么沉重,黯淡,总匆匆向前流。俯瞰河水,河面上风顶风浪顶浪,一片动荡不安,还有一些黑糊糊的东西,像是鸟翅的影子,又像调皮淡水鱼的身影,在水面上迅速地从一头窜向另一头。我们斯省唯一的华小,成邦江中华公学,也是我的母校,其中一段校歌:“哺育鲁巴河儿女”,是不是就在说我们大家全是鲁巴河独一无二的子女?看来这河流繁忙却从不泛滥的鲁巴河,不只是见证了从古至今,镇上所发生的大小事,也承载着我们每一个斯省子民的梦。
          鲁巴河是条很特别的河流,不仅仅是它那美得像画的河畔景色,还有它那独特的天然景象—浪涛。这浪涛我们称它为梦娜。虽然梦娜不能与中国的钱塘江的涌潮相提并论,但它也吸引了不少人潮。也许就是看准了这时机,每年斯省都会举行一个独特的“梦娜节”。届时,马路上全是小贩们擺摊子,做些小生意。贩卖的有本地土产,衣服,饰品,饮料,还有小吃。有些专卖汉堡包的摊子,不只选择多,价钱公道,且可口程度不输连锁店里售卖的呢。再来就是配随着各种河上比赛,有刺激到让人肾上激素直飙升的滑浪比赛,划长舟比赛,传统小舟汽艇赛等等。还有近年新增的“梦娜小姐”和“梦娜先生”,更是给梦娜节增添了不少娱乐效果。
        庆典那期间,人潮将河畔挤得水泄不通,形成一幅有趣的河水与陆上都热腾腾的景观。而这项常年活动的重头戏,就是那一浪又一浪的波涛,急速地扰乱平静的江面。掀起的小波有如船只经过一般,而大浪却如海面滔天巨浪般排山倒海而来。这雄伟的景色,让大家看得不禁屏住呼吸,拍手叫绝。心情也如那怒吼的梦娜如此澎湃!据了解,这是地理因素所致。鲁巴河口虽阔大,却相对的较河内更浅。每逢初三和十八。河水大涨潮,潮水来到河口,受到狭小和较浅的河道阻碍,河水被挤压湍急的浪头。一旦河水涨满,便有如万马奔腾地直冲入河内,形成大家口中的“梦娜”。说白点,梦娜就是伊班人的语言,意指涨潮时所涌起的浪潮,是种潮汐现象,是河水周期性河水涨落的天然现象。
         住在鲁巴河沿岸的居民,长久以来都以这条大河为与对岸或者外界联系的管道。每天都有不少的的船只或长舟往返河面。为地区的发展,许多工业商船也通过鲁巴河来作为管道之一。还有些居民以捕捉河里的淡水鱼或小虾为生计。这条河,除了人类使用外,也是自然生态的发展区。长久以来,河里不只孕育了无数的小鱼小虾。河中也生长了无以计数的鳄鱼。鳄鱼,大型爬行动物,河中的霸主,以食肉为生,是很凶猛的爬行动物。很多年以前,鳄鱼和人类一直是两不相争,楚河汉界分明。或许是近年来鲁巴河逐渐开发,严重影响了河里的生态平衡。鳄鱼认为人类侵入了它们的地盘,以致此后开始时有耳闻有鳄鱼攻击或噬人的事件发生。
       鲁巴河还有一个让人啧啧称奇的鳄鱼传说。很久以前,鲁巴河上便传生长着一只巨大的白鳄鱼。本地毕达友族人给它取了个名字:“Bujang Senang”,意为逍遥的单身汉。此巨鳄极为凶猛,时常攻击人,亦形成了当时河上的主宰者。由于它背部呈现白色斑纹,身躯足有十九尺长,腰围少说也有三尺,寿命估计已达百岁,所以它在当时是人见人怕。令人闻风丧胆。直到有一天,一位少女在河边冲凉时被一只巨鳄所吞噬。族人对此气愤不已,纷纷拿起武器,发誓要歼灭那只巨鳄。后来果真是围捕到了一只巨鳄,可不是“Bujang Senang”.但至此以后,“Bujang Senang”就再也不见踪影了。有人说,它躲在慈云阁下的一个大洞里,静静的度过余生。
         说到鲁巴河,不能不提到的就是耸立在河畔的成邦江慈云阁。慈云阁是斯省内最重要的华人庙宇,也是坡众主要的信仰中心。慈云阁起初名叫老爷宫。早年华人漂洋过海,把乡里所供奉的神祗香火也带了过来设坛奉祀以保平安。听老一辈的人说,慈云阁的过去坎坷,前后经历了不少事件和天灾。其中一件就是给斯省子民投下一颗巨大震撼弹的慈悲娘娘和金童玉女失踪了!虽三尊金身在之后都成功寻回,但这三尊金身能在汹涌的鲁巴河里“神游”十余天后平安归来,堪称神迹。这其中更发生了件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以往的潮州人膜拜神明称拜“老爷”。所以当时在三尊金身不见时,有人就问了在捕鱼的渔夫,“你有没有看到“老爷”?”渔夫误以为他所谓的“老爷”是“老椰”,竟回说“老椰”没有。不过我这里倒有几颗年轻的椰子。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误解对方的问意了。此事至今还令一些老一辈的人士不禁莞尔啊。
        今天的慈云阁供奉着“慈悲娘娘”观音佛祖,福德正神与玄天上帝神明。庙宇是从中国的建筑风格为蓝本建造的。庙顶为青色琉璃瓦,背樑双龙戏珠。大殿内青龙盘柱,且处处可见龙,麒麟,竹子的浮雕花,象征好运吉祥。庙宇内设有祭坛供信众膜拜。走进庙里,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微微晕眩的檀香,神龛前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香枝。犹记得小时候,插香枝时总要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小心,手抖弄到了临近香枝的香屑而灼伤自己。庙宇内虔诚的信众双手合十,以跪地姿态,向神明祈求各自的心愿。如今慈云阁由成邦江顺兴公会所管理。顺兴公会是斯省内极为重要的一个华人社团。此外,公会也常不遗余力地出面帮忙斯省内大大小小的事。
        鲁巴河!恒古不变!终日向前直流。那激流卷起的梦娜,高迭起的浪花,伴随着慈云阁,也陪着我们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风雨激荡的时代。纵然如今的它也许不如以往清澈,也许不如以往澎湃,但我相信,它永远留在每个斯省子民的心中,直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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